Pale Light

D×罗杰尔

平行和谐宇宙，但是D是年下学生，罗是魔法学院教授

清水搞笑文，写来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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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杰尔的印象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联合课堂都是一场灾难。这不是说他会质疑同僚们的能力，或是他们间的默契，而是对结束后的交流环节作出的客观评定。

“你知道吧，”塞尔维斯说，“他就像你的一个……”

“……一个小女朋友。”罗杰尔接过他的话，“我知道学院里的人是怎么说我的。”

“听着，我不是作为道德监督会的成员来挑事的，而且我理解你，”塞尔维斯接着说，罗杰尔能想象出对方在面具后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只是好奇你有没有兴趣订购一些能让你们关系更和睦的东西，比如等比例的人偶，也可以说是玩具……”

“不必了，”罗杰尔干巴巴地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起身离开教室的达利安，“谢谢你赏脸邀请我，但我们暂时不需要更近一步了。”

他假装没听到年长教授从鼻子里发出的嗤笑声，开始低头收拾书籍和蘸水笔。但实际上，这不是什么掩盖实际性进展的假话，罗杰尔和达利安昨天才刚单独见过面，一个戴着眼镜琢磨学生凌乱的实验报告，另一个双手放在桌上，神情坚毅得像是手里拿着的不是柠檬蜂蜜水，而是凿了放血槽的匕首。半晌后，罗杰尔先开了口，让侍从把账单拿过来，结束了这场像例会一样难熬的约会。技巧上来说，他很乐意在临走前弯腰给对面的年轻人一个面颊吻，但考虑到达利安的弟弟就坐在旁边那排座位里，罗杰尔只简单说了声明天见就走了。

如果换个对象，罗杰尔此时就应该在厕所里扯开自己的衬衫，然后把嘴张成合适的形状了；没有人能拒绝在学期末找个互相缓解压力的搭档，何况罗杰尔是愿意主动服务的类型，但达利安是个受到童贞魔法庇护的律法系学徒。难听点的说法是约会两个月后还会拒绝在宿舍里干点什么的处男，罗杰尔甚至都没提议从基本玩法开始，达利安就把跪下去的他扶了起来。

“我还没给你看我的圣印记，”达利安说，脸上浮现出了不太健康的潮红，罗杰尔已经不知道他是和他联想到了同一件事，还是单纯因为碰到罗杰尔的脖子就害羞了，“那是古兰格给我的，少数能靠力量加强效果的圣印记。”

“好主意，”罗杰尔说，“我们来这就是专门看这个的。”

他们先是仔细端详了那个该死的、特别的圣印记，然后一起往干面包上涂果酱，以此解决晚餐。罗杰尔选了莓果味的，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达利安亲手制作的，完美保存了果实本身的风味，酸涩得简直不像话，才吃了几口，罗杰尔的饥饿就已经被驱散了，各种意义上的。

二十岁的年龄，罗杰尔心想，这个时期的年轻人总是带着一股傻劲，哪怕他自己当年也不例外。魔剑士那时的理想是去船只上干活，大海和旅行这两个字眼总是密不可分，于是罗杰尔计划着做一次出游，时间大概长达一年。

青年飞快地得到了录用，然后在起航的前一天遭到了解雇，原因很是荒谬：罗杰尔坚持认为只要方法得当，人类也可以与塞壬进行沟通。他们甚至没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就驶出了啜泣半岛，留下罗杰尔独自抱着湿透的靴子，慢慢走向沙滩的另一端。

达利安的脑子里倒是没有这么多新奇古怪的想法，所以他愿意和罗杰尔发展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一事才惊动了许多人。远在盖利德的野兽祭司时隔多年后再次寄来了信件，询问结缘教堂的米利耶是否还可以再主持一场魔法师和黄金律法基本主义者的婚事，并且得到了否定的回答，“阁下请勿操之过急，”乌龟牧师写道，“群星早已书写了众生的命运，您真正需要做的只是顺其自然。”

据罗杰尔的学生反映，由于体型原因，它写的字实在是太大，落笔前的考虑也过于长久，那天去过教堂的都能把那封信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考虑到满月女王和拉达冈失败的婚姻，它的行为或许别有用心，但罗杰尔原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他的确觉得达利安很可爱，甚至能给他引来一些嫉妒的目光，一个举止严肃、相貌清正的年轻人，无论是成绩还是名声都位于前茅，接受过正统的骑士训练，选修的也是具有一定难度的祷告理论学，怎样看都十分值得倾慕。这也正是罗杰尔所要的，一点挑战性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激情。很显然，罗杰尔本就不像是达利安会有好感的类型，和达利安更般配的应当是那些温婉贤淑的贵族小姐，所有人都在赌他们会在多长时间后分手。

罗杰尔自己押的是半年。不是太久，也不算太短，一个刚刚好的时限。但就这几周的表现来看，大帽子的魔法师突然不是那么有信心了。他把最后一本要带回去的笔记抱在怀里，满怀心事地走进了人群。

达利安走过公共活动室的时候，牌局已经进行到了第八轮，并且正处在最为火热的阶段，围在牌桌旁的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达利安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舍友柯林的身影。柯林跟随的是金面具，一个预言能力超凡但沉默寡言的导师，师从他的柯林永远都能带着一种平静的神色赢牌。但柯林今天不在，达利安猜他还在山上寻找老师，毕竟金面具经常冥想得忘记了要上课。

如果是这样，那达利安到明天都可能见不到柯林了，因为金面具现身的地方总是出人意料。达利安暗自叹了口气，回到宿舍，把外袍脱下后就直接躺到了床上。他在下午还有一门课程，休息时间有限，就没有更换睡袍的必要了。

“达文，”他朝背后说道，不用看达利安也知道他的孪生弟弟就一定在那，“下节课你必须要自己去了，教授已经认出来你剃胡子之后下巴也会比我的更白一点了。”

达文从梦中惊醒：“什么？我以为他要到结课了才能看出来，我可一直挑后排坐的。”

“你已经结课了，”达利安斟酌了一下言语，“只是这学期白天的课基本都是我上的，你可能不记得教授交代过最近只开讨论了。”

“因为你没在梦里强调，”达文越说语气越轻，离再次入睡仅有一步之遥，“不过没关系，我会尽量起来的……我先睡了，有别的事再在梦里提醒我……”

他又睡着了。达利安已经懒得去问达文怎么又从他自己的宿舍跑到了这边，反正褪色者也会过来把这个舍友背回去，他们都习惯了这一流程。

年长者唯一需要顾虑的是他的恋人——尽管达利安还不能肯定罗杰尔跟他达到了这层关系，但他在努力——什么时候会突发奇想地过来。罗杰尔上次来达利安宿舍的时候运气正好，柯林那天忙着在广场上练习连枷，达文在倦意中反而走回了正确的宿舍，但凡罗杰尔选了另一个时间段，他礼貌地摘下帽子，露出温和的笑容时面对的可能就是四个惊慌失措的男学生，而不只是一个了。

得益于盖利德狂野的环境和野兽神殿与日俱进的育儿方式，达利安已经了解到了交往的必要步骤，比如第一步一般不是交配，但也可以是。罗杰尔一边和达利安说着话，一边把额侧的几缕卷发撩到耳后的时候，达利安的心脏就已经沉浸在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激动中。

等到罗杰尔弯下膝盖的时候，金发的年轻人几乎就要立刻做出黄金树立誓的姿势，高举起右手，向生命做出誓言，承诺他会珍惜所有的这些惊喜和激情。其实达利安并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配究竟是何种场面，因为野兽使用的姿势对人类而言充满了难度，同性的就更是不能想象，古兰格也从没对达利安说过。

但罗杰尔看起来很想接近他，这是达利安可以确定的，而他也如此渴望接触魔法师。达利安伸出了手，他基本认定了罗杰尔就是那个人；他想探索这一切欣喜的来源，想要做他应做的事，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永久地改变生活——

他把罗杰尔扶了起来，因为达利安不想罗杰尔着凉，这是首要的，罗杰尔的腿脚一直不太好。而罗杰尔看起来比他还要不了解这一切，魔法师诧异地分开了嘴唇，却难以启齿，一个字也讲不出。

达利安开始明白了。

“我还没给你看我的圣印记，”他说，为自己对罗杰尔经验丰富的猜想感到羞愧，对方明显可能只是注意到了地上的哪里不对劲，绝非达利安预料到的那样，“那是古兰格给我的，少数能靠力量加强效果的圣印记。”

“好主意，”罗杰尔似乎松了口气，“我们来这就是专门看这个的。”

那之后他们一起享用了一顿简陋的晚餐，但罗杰尔一直都保持着微笑，达利安不免对他再加一层好感。直到现在，光是躺在这个房间里，达利安都还能想到罗杰尔在他脸上落下的谨慎的吻，然后感到鼓舞。他要守护罗杰尔的纯洁之心，达利安想，直到他们真正在教堂许下誓言前，他都应该这么干。

-TBC-